女医生抗癌手记:医生“杀人”的三句话,原先我不信

 

 

2013年10月20日

 

医生“杀人”的三句话,原先我不信

 

最痛的三天终于熬过去了,我下地了。我双膝酸软无力,只能将全部重心都压在老伴身上,艰难前行。走一步一身汗,伤口随着脚步的移动一下一下地抻着,那种痛只让人感觉生不如死。

 

之前,我也是这么近乎残忍地要求术后病人尽早下地的,面对怕痛不愿意下地的患者,我总是一番长篇大论,“您迟迟不下床容易粘连不易于恢复,还有可能造成伤口感染,如果再出现下肢静脉血栓就更麻烦了,咬咬牙,下来走走。”

 

生病之后,我才理解患者对医生的那份信任和依恋,还有什么比生命之托更重的呢?主任来看我了,我抓着他的手泪水瞬间就下来了。感激,他为我手术,让我的人生再次有了生的希望; 感慨,几天前还是并肩作战的同事,而今我为患者他是医生,人生无常;委屈,三十年兢兢业业的工作,救人无数,正要安顿晚年之际却罹患大病,命运如此不公。

 

主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拉着他的手,问他病理结果,他丝毫没有隐瞒,然后握握我的手,“安心养病,别想多了。”他的副手性格截然相反,开朗健谈,刚从日本回来的博士。他告诉我他在日本的病人十几年了如常人般高质量地生活着。主任的握手、博士的故事如同强心剂一般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和安慰。虽然我也是医生,也一直从事恶性肿瘤的治疗,但是临到自己的头上,我还是束手无策,还希望能从医生那里获得鼓励和支持。

 

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曾说过医生有三大法宝:语言、药物、手术刀。有笑话说医生“杀人”的三句话,不好、晚了、早干什么去了。之前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不以为然。每当有病患家属问到我愈后的时候,我总是告诉他们五年生存率的统计数据。面对可怜的百分比,家属悲痛得不能自己,我表示爱莫能助,很少宽慰劝解。而今,我既想知道自己的愈后,又不想听到那些冰冷的数字,我最想听到一句,“手术很成功,一切都会好的。”哪怕仅仅是出于安慰。

 

一篇文章说国外医生面对肿瘤患者时会说:人体会有强大的自愈功能,你的疾病也有一部分痊愈的可能,我们医生会有办法控制疾病最大限度延长你的生命,减轻你的痛苦。虽然真实性有待考证,但如果医生真的能用这样的方式和患者沟通,患者内心的伤痛一定会治疗大半的。

 

2013年11月20日

 

谁能感同身受痛苦和压力?

 

今天是我术后复查的日子。一个月了,我的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很好,发烧成了家常便饭,每天的活动仅限于在家里地上走上两圈,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

 

我彻底接受了我是一名癌症患者的现实,一个月内我流了一生的泪。每一次亲人朋友来看我,我都泪流不止,我再也不是那个连续十几个小时站在手术台上不知道疲倦的钢铁医生了,我成了一名“懦夫”,整日虚弱不堪地半倚在沙发上盖着毛毯,一集集看电视剧麻痹自己,经常电视开着,我早已神游四方了。

 

癌症发病率高,死亡率高,国人基本都是谈癌色变,在大家的头脑里癌症就等于死亡,癌症来临的时候给一个家庭所造成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无论从经济还是精神。知道患癌的那一瞬间,我头脑里出现的是对死亡的恐惧,我舍不得乖巧的女儿,放不下体贴的老伴,扔不开年迈的父母。大家都劝我振作起来,可是我承受的肉体痛苦和精神压力你们谁能理解,谁又能替代?我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希望时间能抹平我的一切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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