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得癌后: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

 

一再叮嘱邓颖超:死后不要保留骨灰。他对身边医务人员说:“我一旦死去,你们要彻底解剖检查一下,好好研究研究。”在周恩来住院期间,他的妻子邓颖超经常守候在丈夫身边,从精神上给周恩来更多的关怀和慰藉。在充分估计到自己的“时间不长了”的时刻,对于“后事”的安排,自然成了他和邓颖超共同商量的话题。在他去世一周后,邓颖超在同周恩来身边工作人员、医务工作者以及亲属的谈话中,作了这样的回忆:“我自己是共产党员,我用无产阶级的坚韧性,高度地克制我内心的痛苦,在他病中还要用愉快的精神和恩来一起同疾病作斗争。当他知道自己的病不能挽救时,一再叮嘱我,死后不要保留他的骨灰。这是我和恩来在十几年前共同约定下来的。”

 

“1958年,恩来首先把他死去的父亲,我把自己死去的母亲以及重庆办事处的一些死去的同志的坟墓平掉,进行深埋。恩来还把他在淮安几代亲人的坟墓,也托人平掉,改为深埋,把土地交公使用。在中央作出人死后实行火葬这个决定不久,我们二人共同商定,互相保证,把我们的骨灰撒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撒到水里、土里去。”“他自己就曾经讲过:人死后为什么要保留骨灰?把它撒在地里可以做肥料,撒在水里可以喂鱼。他还主张人死了以后应该做尸体解剖。在他病重住院期间,他曾专门交代医务人员:现在癌症的治疗还没有好办法,我一旦死去,你们要彻底解剖检查一下,好好研究研究,能为国家医学发展做出一点贡献,我是很高兴的。”“恩来对他的后事,曾经对我说过,丧仪要从简,规格不要超过中央的任何人。”“一定不要搞特殊化。”

 

周恩来和邓颖超1925年在广州结婚,在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里,他们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相濡以沫,堪称一对模范夫妻。在这生离死别的最后时刻,他们之间该有多少要说的话啊!可是,他们谈论的仍然是如何严于律己、遵守组织决定,如何为人民、为后代造福。至于他们认为不应该谈论的其他“心里话”,始终没有讲起。邓颖超回忆说:有一次,我们在一起交谈,他对我说:“我肚子里还装着很多话没有说。”我回答他:“我肚子里也装着很多话没有说。”当时双方都知道,最后的诀别不久就会残酷无情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然而我们把没有说的话终于埋藏在各自的心底里,永远地埋藏在心底了。

 

他们一生严格遵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成为每个共产党员学习的榜样。

 

病重期间,每当剧痛袭来时,周恩来紧紧握住医护人员的手,不露痛苦的表情,并安慰和鼓励他们:你们给我治疗是个好机会,可以很好地在我身上总结经验。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受癌症的折磨,我就不相信对癌症没有办法,总有一天会突破的!他曾专门交代医务人员:现在对癌症的治疗还没有好办法,我一旦死去,你们要彻底解剖检查一下,好好研究研究,能为国家的医学发展做出一点贡献,我是很高兴的。

 

他问大夫:“我很疼,能不能哼一哼,叫唤叫唤?”

 

到了1975年秋天,周恩来的病情有了新的发展,即由原来的“移行上皮细胞癌”转为“鳞状细胞癌”之后,恶性程度更高了,并很快扩散到盆腔内临近器官、腹腔内脏,继而转移到全身重要器官。他基本上处于卧床不起状态。大小便已开始在床上解决,进食主要靠鼻饲,偶尔在病床上喝一点汤汁及茶水。从11月下旬起,他身体已十分虚弱,连躺在床上大小便也没有力气,要依靠别人将他身体托起把便盆塞进身体下面去才行。后来,消化道发生部分梗阻,由鼻饲管通过“蠕动泵”输入胃肠道的营养物质不能往下运转,引起腹部胀满不适,只得改为每天静脉输入抗菌素治疗药物,同时输入必要的营养物质以维持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热量需要。但是,大剂量的各种广谱抗菌素的反复使用,造成肠道菌群失调引起腹泻,大便量与次数明显增加。进而发生全身性霉菌病,导致持续高热不退,心脏和肾脏功能衰竭,使本已十分复杂的治疗工作变得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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